什么是“功”，什么是“德”?

法身是功德所成就的;

你有功德，法身也就成就了。

宣化上人慈悲開示：

“師又曰。見性是功。平等是德。念念無滯。常見本性。真實(shí)妙用。名為功德。內(nèi)心謙下是功。外行于禮是德。自性建立萬法是功。心體離念是德。不離自性是功。應(yīng)用無染是德。若覓功德法身。但依此作。是真功德。若修功德之人。心即不輕。常行普敬。心常輕人。吾我不斷。即自無功。自性虛妄不實(shí)。即自無德。為吾我自大。常輕一切故。”

六祖大師說，功德是屬于法身一方面，不是修福就是功德，所以“師又曰：見性是功”：六祖大師又說了，說什么是功呢?你見性就是功。見什么性呢?見你本來自性，本有的光明妙性是功。你若有功夫，就可以見性。

這功，怎么叫功呢?譬如你坐禪，初而勉強(qiáng)，久而自然。你剛剛一打坐的時(shí)候，覺得腿痛，腰也痛，等你把腿降伏，把腿戰(zhàn)勝，腿也不痛了。你腿不痛，這就是功，這就有功了;你腿痛，那你就是沒有功。

怎么叫見性呢?見性，就見你自己的本來面目了。你本來面目是什么樣子呢?那得要你自己去找，我現(xiàn)在不能告訴你;我告訴你是個(gè)什么樣子的，那你還沒知道呢!因?yàn)槟鞘菑耐膺叺脕淼?，要你自己自性自悟：“?我本來面目，就是這個(gè)樣子!”可是要經(jīng)過善知識(shí)印證你是否見性，不是說我自己封我自己做國王，我就是皇帝，我就是菩薩。好像以前那個(gè)嬉皮到這兒來，吃的毒藥毒得他說，他自己就是菩薩;這簡直是魔，真是魔鬼。

“平等是德”：平等，就沒有自私心，一切都平等，無黨無偏，對(duì)任何人，也不自私，平等待遇一切眾生，最公平了，大公無私。你能大公無私，這就有德行。

“念念無滯”：你念念無滯;滯，就是滯塞不通，就是流到那個(gè)地方，停止到那個(gè)地方了。就是什么呢?就是著住。滯，也就是個(gè)執(zhí)著，也就是個(gè)著住，滯塞不通了;滯塞不通，你就不能變化。你若沒有滯塞不通的情形，“常見本性”：你就像六祖大師說：“啊!何期自性本來清凈，何期自性本不動(dòng)搖，何期自性本無生滅?！焙纹谧孕允沁@么樣子不可思議;這個(gè)就是常見本性。“真實(shí)妙用”：這也就是真實(shí)的妙用，“名為功德”，這就是功德。

你不在自己本身上找，你向外馳求，說你度了很多和尚，造了很多廟，布施了很多窮人，又供養(yǎng)了很多三寶僧人之類的，這是向外馳求，到外邊找去。外邊的，那是福，而不是功德。你這功德，是自己功德圓滿，你看佛，就是功德圓滿了，那是功德。

“內(nèi)心謙下是功”：你內(nèi)心里頭謙下，這就是功。謙下，就不自滿，對(duì)任何的事情，都很謙虛的。不是說：“你看我比任何人都好，你看我多大本領(lǐng)，你看我知道佛法比誰都多?！蹦阋唤倘丝茨?，那你就糟糕了，就不是謙下了!不是謙下，你就沒有功，沒有功夫。

對(duì)任何人講話，都要和氣一點(diǎn)，不要像木頭棒子似的，講出一句話，把人家頭都給打破。不要說用手拿木棍打人，你這一句話，比拿著鐵棍打人，還厲害，那就不是謙下;謙下，就沒有不客氣的情形。

“外行于禮是德”：自己心里要謙下，看誰都比我好，不要自滿。中國有一句話說：“滿招損，謙受益?！痹趺唇袧M招損呢?好像這一杯茶，你倒?jié)M了還倒，就要往外流，流到外邊去了，沒用了，這叫滿招損。謙受益，謙就是客氣一點(diǎn)，謙虛一點(diǎn)，你才能得到益處，不是說：“你看我!我是最大了，我是第一了，你看我這么聰明，你們不懂的，我先明白了?！边@佛法不怕你不明白，就怕你不行;你不明白不要緊，你若不行，那是沒有用的。你光明白，不去行，那是沒有用的。

“自性建立萬法是功”：你自性可以建立一切萬法;一切萬法，都是由我自性所建立的，這就是功?！靶捏w離念是德”：你自己心的本體，離開妄念。不是要你離開正念;念有妄念，有正念，你若離開正念，那就變成邪念。這個(gè)要離開你的邪念，就是德。

“不離自性是功”：你常常迴光返照，常常見著自性的般若，你見自己的本性，常生般若的智慧，這就是功?！皯?yīng)用無染是德”：你用你般若的智慧，應(yīng)用無方，變化無窮。應(yīng)用，就是無論你怎么樣去做去，都是對(duì)的;但是可要無染著，不要做那些不潔凈的事情，這就是德。

“若覓功德法身”：假設(shè)你要立功德，想找功德和你的法身。你法身也就是功德所成就的;你有功德，法身也就成就了?！暗来俗鳌保耗阋牢宜f的道理這樣去做，“是真功德”：這就是真功德。

“若修功德之人”：假設(shè)想要修功德的人，“心即不輕”：你要心里不輕慢人。不論是人，是畜生，是一切眾生，都要不輕慢他。像常不輕菩薩，見到人就給人叩頭，就說：“我不敢輕視汝等，汝等皆當(dāng)作佛。”所以他自己也成佛了。常不輕菩薩是誰呢?就是釋迦牟尼佛，他在過去生中，所行的菩薩道，他“常行普敬”：他普遍地恭敬一切的眾生。

“心常輕人”：心里常常輕慢人，看見人就妒忌人，就怕人家比我好，就怕人家比我聰明，就怕人什么事情都高過我，這就是妒忌心。心常輕人，你輕慢人。

“吾我不斷”：吾、我，這都是自己把自己看得很大，就是前邊我講的：“你看我有多大!你看我，啊!你們誰也不能比我;我啊，這是現(xiàn)在這個(gè)時(shí)代沒有皇帝做，若有皇帝做，一定是屬于我的，你們都沒有份。為什么呢?我比你們都聰明，我可以支配你們，你們不能支配我?！边@總有個(gè)我，吾、我不斷，不是吾，就是我，不是我，就是吾，這兩個(gè)，自己總是放不下。

“即自無功”：你就沒有功了!為什么呢?你太自滿了。

“自性虛妄不實(shí)”：你自己不真實(shí)地修行，所以自性就虛妄不實(shí)。你自己本來就不實(shí)在，自己都不相信自己，怎么回事啊?自己是個(gè)真的?是個(gè)假的?自己都不知道，這叫自性虛妄不實(shí)。自己也不相信自己：“嘿!我不教你喝酒，怎么你又喝酒去了?我不教你抽香煙，怎么又抽香煙了?”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就搞出來一些毛病;怎么去到賭博場去，也不知道。這就是自性虛妄，自己都沒有認(rèn)識(shí)自己?！凹醋詿o德”：為什么這樣子?就因?yàn)闆]有德行，缺德。

為什么缺德呢?“為吾我自大，常輕一切故”：因?yàn)槲嵛易源?，自己把自己看得太大了，甚至自己看自己就是佛：“你看我，我就是佛?”你看有多大!好像某某人，先提一個(gè)說：“某某法師是開悟的，但是我和他是一樣的?！彼约翰徽f自己開悟，說某某法師是開悟了，他和這個(gè)開悟的法師，是一樣的，那就是自我介紹，說我是開悟的。這就是吾我自大，所以絕對(duì)沒有功德的。

恭錄自《六祖法寶壇經(jīng)》淺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