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難承佛悲救深誨，垂泣叉手而對佛說：“我雖然承聽佛陀如是講法妙音，悟知妙明心性元本圓滿，常住本真心地。而我悟佛現(xiàn)前所說法音，現(xiàn)今仍然是以攀緣之心，允許我來瞻仰，枉然獲知這個攀緣之心，未敢認(rèn)為就是我的本元心地。愿望佛陀哀憫我們，宣示圓音，鏟除我心中的疑根，歸于無上正道?！?/p>

佛告阿難：“你們尚用攀緣之心，來聽我的說法，所以這個所聽之法，也是一種所緣，不能憑此獲得這個法的真體實性。如同有一小我，用手指月示于他人，彼人因于他的手指所示，應(yīng)當(dāng)觀察遲疑那個月亮。若復(fù)彼人觀察遲疑其指，把它算作月體，此人豈唯亡失月輪，亦復(fù)亡失其指。為什么呢?因為他把只能起標(biāo)示感化的手指，算作明月本體之故。豈唯亡失指頭所起標(biāo)示感化，亦復(fù)不識明之與暗。為什么呢?因為他把這個指體之相，算作月體本身光明之性，對于光明陰郁二種性質(zhì)，反而無所覺了之故。你也是這樣的。若把分別我說法音，以此能起分別之心，作為你心，那么對于此心來講，自然應(yīng)該離開所分別音，還有能分別性。比如有一客人，寄宿住在旅社，暫時留止就要離去，畢竟不會常久棲身，然則旅雇主人，都無所去，故而名為雇主。這里也是如斯。若它真是你心，則無所去;既無所去，為何離之于聲，即無能分別性?這種事理，豈唯依于聲相才有分別之心，還有依于色相，所生起的分別之心，分別我的容貌，離開一切色相，即無能分別性。照此類推下去，甚至一切分別都無，非色非空，拘舍離等，迷昧這種現(xiàn)相，把它說為冥諦。離開一切所攀緣法，即無能分別性，則你心性各有所還，個中究竟以何為主呢?”

阿難說：“若我心性各有所還，那么如來所說妙明本元心性，為何無所可還呢?惟愿佛陀垂慈哀憫，為我宣說?！?/p>

佛告阿難：“例如你觀見于我，這種見性感化，乃是見精本元光明生化而來。這種見性感化，雖然不是心精本身妙明，如同用手捏弄眼睛(，發(fā)生視線決裂感化，形成像位缺點畸形變態(tài)病象)，觀見第二之月所放光影，不是月亮本身投射所成影像。你應(yīng)仔諦聽講，我現(xiàn)今就當(dāng)開示于你，這個心精見性無處可還之理。阿難!這個寬大教室，門窗敞開朝向東方，日輪升上天空，則有光明照耀。中夜黑月黯然，云霧陰晦遮蔽，則復(fù)觀見昏暗。門窗夾縫之隙，則復(fù)觀見通曉;墻壁相隔之間，則復(fù)觀見壅塞;能夠分別之處，則復(fù)觀見外緣;頑虛物相之中，遍見乃是空性;氣聚沙飛之象，則見縈回昏塵;澄霽沙散之后，又觀一片清凈。阿難!你來全看這些所有一切變更法相，我如今就讓它們各自了債本所因處。若何讓它們各自了債本所因處?阿難!這些所有一切變更法相之中，光明應(yīng)當(dāng)了債日輪。為什么呢?若是無有日輪，則不產(chǎn)生光明，光明是以屬于日輪所生，所以應(yīng)該了債日輪。照此類推下去，昏暗了債黑月，通曉了債門窗，壅塞了債墻壁，外緣了債分別，頑虛了債虛空，沙氣了債纖塵，清明了債澄霽。那么一切世間觀見所有變相，不能超出這些種類。你所觀見的這八種變相的見精清楚明了之性，應(yīng)當(dāng)了債于誰?為什么呢?若是把他還給光明，那么不有光明之時，無復(fù)觀見陰郁。雖然明暗等等現(xiàn)相具有差別，然則這個見精清楚明了之性無有差別。一切可了債者，自然不是你的見精清楚明了之性;那個你弗成了債者，不屬于你的見精清楚明了之性，還能歸屬于誰?從此就可知道，你的真心本自妙明清凈，是你自己迷悶，喪失本元心性，遭遇輪轉(zhuǎn)于死活中，常被風(fēng)浪飄溺，是故如來說你們是可憐憫的!”

阿難說：“我雖然熟悉到這個見性無處可還，若何得知就是我的真實心性?”

佛告阿難：“我如今問你，而你如今未得無漏清凈，只是遭遇佛的神通能力，見于初禪境界，得無障礙。而阿那律見閻浮提，如觀掌中庵摩羅果。諸菩薩等能見百千世界。十方如來，窮盡微塵清凈國土，無所不見。眾生洞視，不過分寸。阿難!我并與你，觀四天王所住宮殿，中心遍覽水陸空行，雖然具有昏暗通亮各種形象，無非都是前塵影響，以分別見所生留礙影像。你應(yīng)該在這些礙象之中，分別出自他來。如今我將你在這些所見法相傍邊，讓你從平分別選擇，誰是我體?誰為物象?阿難!窮極你的所見之源，自從日輪開始，一向到達(dá)月宮，這些事物都非你的見性之體。再度觀察至七寶山，周遍仔細(xì)觀察，雖有各種不合光亮，但這些也只物象，非是你的見性之體。你再逐漸更相觀察，云彩騰運(yùn)，鳥雀歡飛，風(fēng)吹草動，塵埃揚(yáng)起，樹木山川，草芥人畜，這些所有一切都是物象，而非你的見性之體。阿難!這些近遠(yuǎn)諸有物性，雖然具有差別懸殊，然則它們，合營都是你的見精清凈所觀。雖然這些諸有物類自有差別，而彼見性無有差殊。這個精體妙有光明，其實就是你的見性。若此見性是物，則你也可見我見性。若是我們合營觀見一物，名為你見我的見性;可是當(dāng)我不見此物之時，為何你不見我不見之處?若你能見我的不見之處，則你所具有的能見之見，自然非彼不能有見死物之相。若你不能見我不見之地，則你那個生能見者，自然非是所對之物;既然如斯，則你那個生能見者，為何不是你的見性?又則你當(dāng)今見物之時，你既然見了物，物也應(yīng)見了你，那么你這小我和其它事物之間，各自體性紛蕪混亂，則你和我之間，并諸世間一切所有，就會變成一片紛亂，不能彼此井然安立。阿難!若你觀見物時，那是你自己在觀見，而不是我在代替你觀見;你的見性周遍一切，不是屬于你自己的見性，還能屬于其他誰人?為何自疑你的真實見性，疑于你的見性不真，取問于我求證其實?”

阿難對佛說：“世尊!若是這個見性，必定歸屬于我，而非歸屬于其余一切，現(xiàn)在我與如來，觀四天王勝藏寶殿，居在日月宮中，這個見性周遍圓滿娑婆國土;退歸精舍，只見寺廟;清心戶堂，唯見垂檐廂房。世尊!這個見性就是如斯，它的自體，本來周遍一界，而今在此房室傍邊，只是遍滿一個房室空間。是這個見性縮大為小呢，照樣它被墻宇夾隔而令其拒卻開來?我現(xiàn)今不知個中義理，愿望大發(fā)慈悲，為我陳述演講。”

佛告阿難：“一切世間大小內(nèi)外諸所事業(yè)，各自歸屬前塵幻影，而不應(yīng)說這個見性有舒有縮。比如一個方形器具，中心所見是一方形空間。我又問你，這個方器之中所見方形空間，是確定為方形呢，照樣不確定為方形?若是確定為方形的，別的安上一個圓形器具，個中空間理應(yīng)不圓。若是不確定為方形的，就在這個方器之中，應(yīng)該無有方形空間存在。你說不知這種義理所在，它的義理性質(zhì)就是如斯，為何還問它的義理所在?阿難!若復(fù)欲令入無方圓，只要除去方器圓器，空體之中自然無方無圓。這時不應(yīng)該再來追問說，更除方器圓器之后，這個方形圓形跑到哪里去了?若是真如你所問的，入室之時，能夠縮此見性令其變小;則你又去仰觀日時，你難道是拉長這個見性，令其平齊于日面嗎?若是筑成墻壁，能夾這個見性拒卻;那么把墻打穿，鉆一小洞之后，若何無有接續(xù)之跡呢?這種義理不是對的。一切眾生從無始來，迷惑自己心性等同死物，失于本性真心，為死物所引誘轉(zhuǎn)變，故而在這些迷惑塵象傍邊，時而觀大時而觀小。若是心能轉(zhuǎn)物，則同如來一樣，身心自然圓晴明照(，常住本性真心基原定態(tài)境界)，不動所在道場，在一根毫毛端上，遍能含容十方國土?！?/p>